才子官员宋湘
曾国藩曾在“八本”家训里说过,“居官以不要钱为本”。为官除了清廉,还应该做什么,笔者认为是为民。今天我们说的这个人叫宋湘,他并非是土生土长的曲靖人,但其在曲靖任职太守的经历,为我们后世树立了“官范”。
宋湘,字焕襄,号芷湾,梅县白渡镇创乐象湖村人,清代中叶著名的诗人、书法家,政绩廉明之清官。据史料记载,其从小聪慧过人,七岁入蒙馆读书,九岁能文,出口成章,也算个小神童。自此人生像开了挂一样,取秀才、中解元,在嘉庆四年(1799年)殿试中二甲第十一名进士,授翰林院庶吉士,用现在的话说,就是搞学术研究的。
嘉庆十年(1805年),皇帝做寿,翰林院要悬匾志庆,宋湘题联“顺穆康宁,雍焉乾德嘉千古;治平熙泰,正是隆恩庆万年。‘横书’上大人”。这一对联,把清朝几代皇帝的帝号串联起来,且配置得体,平仄协调,确实表现了他过人的才华,加上那潇洒传神的书法,使嘉庆皇帝龙颜大悦,点头赞许,即称宋湘为"岭南第一才子"。
时间来到嘉庆十八年(1813年)时,58岁的宋湘被外放,出任云南曲靖知府。以垂暮之体,作万里之行。脱离了京城安定闲适的翰林生活,接触到了社会现实,对百姓疾苦有了更为深刻地认识。刚抵达曲靖上任后,宋湘就遇到了一个棘手事情。一个月前,曲靖刚遭遇了洪灾,水患后灾民遍地,一片狼藉,来不及休整的他不顾疲劳,便深入民间,了解灾情,火速上书朝廷,请求下拨粮款。在此同时,刚上任的他下令各县官仓开仓放粮,办粥厂,济灾民。作为主要领导的他,带头捐出薪俸,并倡议官吏僚绅捐钱捐物。
忧民所忧,急民所急。赈灾期间,他调集役夫,治水修城,时常穿着粗布衣服出现在工地上,亲自督查工程质量。民心既齐,民力方显,在他的带领下,曲靖的大地恢复了元气。
任职曲靖期间,宋湘经常奔走于深山穷谷,海子平坝之间,实地查勘民情。一位年近花甲的老人,为民造福之志不衰。看到曲靖马龙的民众不会纺纱织布,只能依靠农副产品换布做衣服时,宋湘不由心生伤悲,认为“边荒多艰难,救民先救困”(《之广南道中述怀四首》)。回到家后,思索再三,和妻子合计后,拿出自己的俸禄,购买木棉和纺车,召集工匠,教授当地百姓种植棉花,纺纱织布。渐渐地,当地居民生活有了好转。后人为了纪念他的功绩,把布匹命名为“宋公布”。
以民为本,勤政爱民是为官之本。宋湘用自己的曲靖太守之旅为我们后人树立了“为官一任 造福一方”的官员典范。
昆滇风云|清代曲靖知府宋湘
清道光五年(1825年)10月初,年逾古稀的曲靖知府宋湘接到吏部的升任文牒,派他到湖北新任督粮道职。嘉庆十八年(1813年),58岁的宋湘以翰林身份被外放出任曲靖知府,也是10月初到任,数指算来已在滇域为官13载。
宋湘是广东梅县区白渡镇象湖村客家人,居职云南期间,奔走于广南、大理、永昌、顺宁各地,开塘引渠、赈灾济民、种松绿荒、平乱保安、建院兴教……为民做了许多值得称道的好事实事。《南宁县志》《马龙县续志》《广南府志》《云南通志》《云南通志·循吏传》《清史稿·列传》《清史列传》《广东通志》《嘉应州志》等史志书籍中,记载着他带领民众抗洪灾、改河道、排淤阻、修城墙、绿荒山、重农耕的事迹。宋湘行事果敢坚毅,身先士卒,与民众共患难,且眼光独到,站高看远,善解难题关键。
民间口口相传着“太守林”“宋公布”的故事,赞誉宋湘是一位清官、好官。
如今,为传承优秀传统文化,弘扬先贤美德,曲靖市麒麟区、马龙区先后搜集、整理、研究、宣传宋湘的为官业绩及留世文稿,记录其“为官一任,造福一方”的事迹,为后世之参照。
学者赵宏奎在《话说曲靖》中讲到“太守林”的来源。嘉庆二十一年(1816年)春,宋湘结束广南知府代署工作,返回曲靖下乡视察。眼见曲靖境内西面有不少光山秃岭,他认为消除洪涝旱灾、恢复生态是治本之举。于是拨款购苗,发动民众荒山造林。几年后,树荫蔽地,水患大减,曲靖人把荒岭变绿的地方称为“太守林”。
地方文人因此写了一首《和太守宋湘》:
九月淫雨万物空,
不见落叶只见风。
太守荷锄种树来,
西山桃李南山松。
宋湘到马龙州巡检,当地田瘠民穷,百姓衣着单薄。他洞察到其问题的根源是当地农民只会耕地,缺乏手工业,于是用俸银购买了500辆纺车和纺线,带妻子曹婉云一起把纺车、棉线运到马龙州,曹婉云手把手教当地妇女织布,马龙民众把织出的布称为“宋公布”。由此可见,宋湘家风良好,夫廉妻贤,没有忘记青年时“若做官须为民”的志向,其任上犹知民冷暖,力解民之困。
宋湘所作诗文联,除曾结集成册的留世外,大部分散落民间。如《马龙州志赋》“龙鼎寺山门楹联”虽收录在《马龙县续志》中,但录而不易。据民国六年的《续志》主编马龙知事王懋昭“序”曰:“康熙以前者,照录旧本(《马龙州志》),以后者则采滇《通志》。或博访老成之遗闻近数十年事,则有邑故旧之亲闻亲见,此又不待外求也。”
《马龙县续志》 资料图
马龙的志书1949年以前仅纂过两次,一次是康熙五十六年(1717年)任马龙知州的许日藻主编的雍正《马龙州志》,至《续志》距离182年,《续志》收录了宋湘的一赋一联。1988年,马龙人金延寿先生查阅资料时,偶从马龙档案馆《续志》孤本中读到《马龙州志赋》,虽无句读,但文采及大意让他爱不释手。他说:“我未计多少夜晚和假日的不惜不息,找名师执经叩问,几经推敲,终于得出断句。每当夜静反复吚唔背诵之时,无不心潮澎湃,浮想联翩,难于入眠,似乎作者的精神风貌就现眼前……他以独到的匠心,排比的手法,精巧的结构,洗练的语言,洋洋洒洒将马龙全境概况囊括在一千四百字之间。难怪高星燿君誉该文为‘字字珠玑,句句锦绣’。”
金先生注译《马龙州志赋》历经两年,五易其稿,1988年始至1990年才完成。宋湘在《马龙州志赋》里,深情赞美马龙人民“人敦俭朴”“人多俊秀”;赞美“乔梓连科,棠棣树甲”的二阮二李,“文字赫赫冠天下”的一杜一查,“彰我州景”的陈天章,“铸立文昌”的彭梦鹤,“富而好施”的杨必达等官员,“奉公响义”的角光显等义士;赞美山河、泉塘、瀑布、仙洞、动物、林木、花草、禾野、物产、石桥、寺庙。告诫马龙人民“贫也而不以地囿,富也而不为财奴。诚能刳去肉眼,开除尘眉,广大其量,坚强其志,又何忌夫小子骑考者!”文末,真挚地寄语马龙:“我莅马龙城,我羡马龙名,马应绝尘奔,龙当拏云乡。”《马龙州志赋》文笔行云流水,全文一气呵成。只有亲身察访、分析、研究,才能将马龙历史及当时的状况概括得如此全面清晰,描绘得有声有色。
由云南人民出版社出版的《马龙风物》,把《马龙州志赋》收入“辞赋”篇;内部出版《马龙历代文选》,把宋湘的《马龙州志赋》放在首篇,《述怀二首》收入“诗”篇里、“龙鼎寺山门联”收入“联”篇里,并都进行了注译析。有关宋湘的政品、人品,与马龙人民的情感故事等,在文史资料寻觅中不断得以发掘,研究宋湘的文稿不断在媒体上出现。今马龙龙翔大道中段的历史文化广场,东侧有圆形的承天亭,南侧有方形的泽地亭,寓意“天圆地方、天人合一”。两侧建有历史墙和文化墙,用四川内江的青砂石构筑。整面墙体碑刻了宋湘佳作《马龙州志赋》。在雄伟古朴的南北两座文化门楼上,雕刻着历史上与马龙有关的8件名人名事,“宋湘作赋”与“诸葛会盟”“杨慎题诗”并列其间。
作者 杨增外(作者单位 曲靖市马龙区农办)
责任编辑 猫恩泊
责任校对 易科彦
主编 严云
终审 编委 李荣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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